027、阿暖,疼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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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云琦?司季夏盯着锦东手中捧着的物事,那一瞬间的诧异过后是无尽的寒意,他从琴师白拂那儿得到而送给殿下的古琴。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如何会在夜阁手中?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司季夏将手从冬暖故肩上拿开,移到了摆放在他身旁已经揭开了黑布的长木盒上,拇指已经按上了盒扣,却没有立刻将其拨开。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他在等,等子夜先把话说完。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子夜注意到了司季夏的举动,她猜想得到司季夏心里此刻正在想的是什么。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她的心愈发的难受疼痛,对于夜阁,他并不相信。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“这是当今圣上差人找到夜阁,托夜阁的人将其带来给你。”子夜只是将遮在云琦上的黑色锦缎拿开,并未触碰到琴身,因为她知晓司季夏将司郁疆这个知己看得有多重要,她若是碰这云琦分毫,只怕他都能毫不犹豫地向她拔剑。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“当今圣上有耳闻你到了这北霜国来,道是——”子夜顿了顿,注意观察着司季夏的神色,接着不紧不慢道,“你或许会需得上它。”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司季夏眸中再次有诧异闪现,殿下……知晓他到了这北霜国来?是如何得知?还是谁人有意告诉他?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不过似乎不管殿下是如何得知的,他现下也无从知晓,而殿下想来也是不想他知晓的吧,只要云琦能完好无损地送到他手里,其他的,殿下都不想他知晓的吧。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“这把云琦,是我亲手从当今圣上手中接过的。”子夜本是不想再说什么,然她终还是补充道,“放心,不会有人知晓得了夜阁之人的行踪。”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“就算知晓,又如何?”司季夏终于抬眸,看向了子夜,“阁主可是要我感谢阁主没有将那些欲抓我与内子见官的人引来?”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“在你眼里,我是这样的人?”子夜声音有些颤抖。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“夜阁助我找到阿暖,我助夜阁得到夜阁想要的权利,我与夜阁之间,并无亏欠,更无瓜葛。”司季夏冷冷地陈述着事实,“不过是将一把琴送到我手里而已,竟能劳动阁主亲为,阁主是否有其余心思,我不得而知。”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“至于阁主是怎样的人,我并无资格评说,也无意评说,阁主问错了人。”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子夜的面色在渐渐发白,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司季夏,似乎不愿相信他会说出这般像是根本就不曾相识的冰冷之话来,声音更颤抖了些,“诡,你为何就不能相信夜阁与千机师伯间真的只是一个误会?”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若非千机师伯之事,她与他之间,是否就不会是如今这个样子?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“师父的事情我已不想再提,阁主请勿再谈及,我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残废而已,阁主又何必要介意我对夜阁究竟有无误会或仇怨。”究其实,司季夏不能理解子夜为何会在乎他对夜阁的态度,也不想去理解不想去深究,师父的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,他也不想再去想,毕竟是上一辈的事情,且师父早就不在,就算他真的介意,又能如何?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倘他真的介意师父的事情的话,早在师父还在世时他就答应师父去坐夜阁的那一把椅子,但是他不想,从前不想,如今不想,将来当是也不会想。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“我为何会如此耿耿于怀你对夜阁的看法吗……”子夜垂眸,凄然一笑,声音轻轻低低地喃喃自语,“你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……”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司季夏虽面色依旧冰冷,却是微微蹙了蹙眉,子夜的声音虽然很轻很轻,但他依旧听得清楚。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但是他不想追问。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因为没有必要。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“云琦我已送到你面前,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,无得其他。”子夜再抬眸时,微微笑了笑,只是笑中有哀愁,却不得眼前人在意而已。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司季夏还是无动于衷。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子夜嘴角哀愁的弧度往上愈扬一分,只见她抬手朝司季夏报仇,语气沉沉道:“告辞。”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子夜说完,再定定看了司季夏一眼,转身大步离开了。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锦东将手中捧着的云琦放到地上,站起身朝司季夏再一次深深躬身,亦转身随子夜离开了。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就在子夜的脚步正要跨出破庙的门槛时,司季夏淡淡道了话:“多谢。”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仅仅两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字,却让子夜的脚步猛地顿住。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然她没有回头,抬脚,跨出门槛,消失在了司季夏的视线里。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夜风依旧轻拂进来,柴禾依旧在噼啪燃烧,那盆月季花依旧开的精神,破庙里又是安安静静,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过。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然那一把通体沉黑的古琴摆在那儿,又明明白白地说着方才有人来过。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司季夏静静看着摆放在地的云琦良久,最后拿过身旁那只包裹着他的衣裳的包袱,慢慢将腿从冬暖故脑袋下离开的同时将包袱垫到了她头下,瞧着冬暖故并未有何不适,只是在包袱上微微蹭了蹭脸后继续睡着并未醒来,司季夏这才缓缓站起身,走到了云琦跟前,背对着冬暖故面对着云琦跪坐了下来。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司季夏没有将云琦捧到腿上,也没有要抚琴的意思,只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看着它,任心中心绪万千。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他想到了他曾经与殿下在寂药里把酒言欢,想到了殿下总是无奈地说他不要总是自惭形秽,想到了殿下笑着对他说有姑娘要嫁给他了,想到了殿下知晓阿暖已是他妻子时酩酊大醉的模样,想到了殿下说过的随时等他回去抚云琦的话……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看着眼前的云琦,仿佛看到了他与殿下相交相知的一幕幕,司季夏终是将手轻按到了琴弦上,左右移动着手摩挲着琴弦,并未让琴弦发出声音,他不想吵醒了冬暖故。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抚着抚着,司季夏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。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这天下间,阿暖最疼他,殿下最懂他,他司季夏或许什么都没有,但是他有与他不离不弃的妻子,有愿与他成为生死之交的知己。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其实他并不是一无所有,相反,他很“富有”。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殿下……远在南碧城竟还这般关心着他,竟是让夜阁阁主千里迢迢将云琦送到他手中,只因为——或许他会需得着。
  
      &nbsp&nbsp&nbsp&nbsp北霜国帝王不爱谋士良将反爱丝竹管乐,如今他与阿暖又受北霜国通缉,或许……他真需得着这云琦也不一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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