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79、楼远的故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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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司郁疆来到碧心殿前时,司季夏堪堪离开。
  
      明公公站在殿外,见了司郁疆后将身子弓得低低的,恭恭敬敬道:“奴才见过五殿下,王上让奴才在殿外等着殿下,让殿下来了直接进殿去便好。”
  
      “诡公子可在?”司郁疆声音沉沉地问道。
  
      “回五殿下,公子刚刚离开。”
  
      司郁疆眸光沉沉,稍稍沉默,抬脚进了碧心殿。
  
      跟随司郁疆而来的邓公公没有随司郁疆一齐进碧心殿,而是留在了殿外,和明公公一齐将厚重的殿门阖起。
  
      邓公公没有说话,只是蹙着眉颇为不安地看向明公公。
  
      只见明公公将眉头皱得更紧,微微摇了摇头。
  
      没有人知道殿中这对身份特殊的父子说了什么,小半个时辰后,只见司郁疆从殿中出来了,面色暗沉得有些可怕,眸中波澜狂涌。
  
      邓公公和明公公看着慢慢由里打开的殿门,看着站在门槛后迟迟没有跨出门槛来的司郁疆,看着他暗沉的面色,不约而同地朝其躬身,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  
      司郁疆不说话,邓公公和明公公便不敢做声,也不敢擅自直起身,更不敢进殿去,就这么维持着半躬着身的姿势站在司郁疆面前。
  
      司郁疆缓缓抬头,看向被大雨洗晴了的蓝白色苍穹,缓缓闭起了眼。
  
      周遭很安静,安静得近乎连各自的呼吸声都听得到。
  
      少顷,司郁疆才慢慢睁开眼,唤道:“明公公。”
  
      “老奴在!”邓公公忽听得司郁疆唤他,双腿竟是没来由地蓦地一抖,险些跪倒在地。
  
      “拿着这样物事。”司郁疆跨出了跟前的门槛,将握在右手心里的东西往邓公公面前一递,面色沉肃声音沉沉道,“召集群臣到崇明殿。”
  
      邓公公将腰弓得更低了,伸出双手接过司郁疆手中的东西,当司郁疆将手中的东西放到邓公公手里时,邓公公立刻双膝跪地。
  
      只因,那是帝王所拥的半块龙墨玉令!
  
      帝王所拥,若不是王上亲自交予五殿下的,那便只能说是——
  
      邓公公的心猛地一缩,不敢再往下想,只敢将头磕到地上,恭恭敬敬领命道:“奴才领命!”
  
      邓公公站起身后,转身急急跑着离开了。
  
      “明公公。”司郁疆这又看向明公公,那沉肃寒凉的眼神看得明公公的心咯噔一跳。
  
      “奴才在。”
  
      “去将三殿下请来,给你一盏茶时间,去吧。”司郁疆冷沉的声音让明公公根本不敢有任何异议,领了命令后以最快的度往崇明殿方向跑。
  
      司郁疆站在碧心殿外,没有退回殿中,也没有离开,就这么笔挺如松地站着,看向远方。
  
      直至三皇子到来。
  
      *
  
      黄昏时分,三匹快马从王城中冲出,给整个南碧城的百姓带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——
  
      太子谋逆失败,明日午时城南外的碧水草滩问斩;王上今日巳时驾崩,全城素缟三日;三日后,新帝登基!
  
      三匹快马所经之处,人人震惊,而后全城百姓的议话如莺飞,不消半个时辰,举城上下都知晓了这个恍如惊天般的消息。
  
      有两道身影,从街市上离开,往城北方向而去,越过右相府的高墙,越进了右相府里。
  
      掌灯时分,一辆黑篷马车从王城中慢慢驶出,驶向城北方向。
  
      *
  
      右相府的大门上还是贴着刑部的封条,一条又一条,统共贴了不下二十张,将右相府大门的门缝都贴得严严实实的,好像永远不让这扇门再打开一般。
  
      整个城北依然静寂,不见人影,不闻人声,却是家家户户的大门前都挂上了白灯笼,灯笼里点上白蜡烛,使得暗黄的火光变得惨白,将系在门环上的白麻布衬得愈显惨白。
  
      从王城中驶出的黑篷马车驶到了右相府大门前,停下了。
  
      马车上未挂照路风灯,瞧不清车里人的容貌,只见马车停下后,先是两名男子从马车前边横栏的位置上跳下,再由其中一人去掀开车帘。
  
      从马车里下来一名身披深褐色斗篷且头上还拉着风帽的人,瞧不见脸面,只看得出来人身材高挑。
  
      马车周围的夜色里,似有黑影在掠过,待人转身去认真看时,却有什么都未瞧见。
  
      被查封了的右相府门前本不当有白灯笼,然此时此刻,这右相府的大门前不仅垂挂着白灯笼,且灯笼里还点了灯,被封条贴住了的门环无法系上白麻布,那白麻布便系到了大门前的柱子上。
  
      虽然右相府门前挂着点燃的白灯笼,然从马车上下来的人将风帽拉得低低的,依旧不能瞧清他的脸面,只瞧见了那走在他前边的两名男子的容貌。
  
      是炎之和炎陵。
  
      炎之炎陵走到右相府贴满封条的大门前,相视一眼后,只见炎之抽出手中的剑,在那门缝的地方由上往下划了一道,将那一张张封条划成了两半。
  
      当炎之将剑收回剑鞘时,炎陵抬手推开了这紧阖了两个月的右相府大门推开了。
  
      也就在这大门被推开时,有一道刺目的白芒从正打开的门缝间冲划而出,直朝炎陵射来。
  
      是一支短箭。
  
      炎陵反射性地迅往旁侧开身,避开了直面而来的短箭,然因为他这一侧身,那支短小的利箭便直朝那带着风帽的来人划去。
  
      “殿下!”炎陵惊呼一声。
  
      下一瞬,只见那来人看似不过轻轻一抬手,以握在手中的剑鞘轻碰上那就要没进他胸膛来的短箭,一瞬间,那本是力道十足的短箭便失了所有的杀力,叮啷一声掉落在地。
  
      与此同时,右相府大门后,黑影倏动,一道又一道。
  
      那是守卫这个右相府的影卫,抑或说,那是守卫这个府邸主人的影卫。
  
      打开的相府大门忽地拂来一阵寒风,吹掀了正将手垂下的来人头上风帽,却是司郁疆无疑。
  
      明知面前门槛后的府邸里有无数影卫,司郁疆却像不知晓也没有察觉般,抬脚,径自跨进了门槛,走进了府邸里。
  
      只见那些似乎时刻存在着无数影卫忽然化作做一道道利刃,划破夜色向司郁疆袭来。
  
      司郁疆只是面色平静地往前走着,不慌不乱不驻足更不躲避。
  
      只因为,他的身后,同样有可以化为利刃的影卫,他要往这右相府里走,他们就自会来帮他开路!
  
      剑光就在眼前,就近在身侧,然司郁疆的脚步似乎只知往前而不知停留。
  
      没有人能拦住他。
  
      右相府前厅,前些日子被冰刃与楼远交手时破坏的地方还维持着残破的模样,没有人修葺,似乎也没有人想要去将其修葺,好似这个前厅根本没有了值得人去修葺的价值。
  
      前厅被毁去了大半,厅前的花园也被毁去大半,然在那残破的前厅与凌乱的花园之间选择,楼远选择了它们之间的前厅前廊。
  
      此时的前廊上摆着一张茶几,小茶几旁摆放着两张太师椅,楼远就坐在其中一张太师椅上,茶几上摆放着茶具和灯台,两只茶盏,楼远正在泡茶,好似在等待着什么人到来一般。
  
      当司郁疆的身影出现在前厅前的花园里时,只听楼远浅笑道:“知道五殿下要来,下臣已备好了茶水。”
  
      楼远说完话,这才转头看向仿佛眨眼间就来到他眼前了的司郁疆,不惊也不诧,只是微微笑着道:“五殿下现下当是极为忙碌才是,不知是否有闲暇赏脸坐下来喝上一盏下臣煮的茶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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